时间沼泽

CP：Zack x Rachel

OOC注意

专注护妻狂魔Zack一万年。

 一发完。

 

这是一个发生在逃亡时期中的小故事，希望你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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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

康涅狄格州的冬季和纽约州比起来相差无几，都是一样的寒冷，一样的难熬。无论你给自己身上裹上几件厚毛衣、几条厚毛裤，寒意都会无孔不入地通过你不曾察觉的空隙钻进身体，一直渗入到骨髓里，你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血管里凝结出的冰渣子。

Rachel对这样寒冷的冬季再熟悉不过。她自小在纽约州长大，见识过几乎将整座城市倾覆的大雪，也见识过能把路面晒化的骄阳。

但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不是独自一人度过的漫长冬日。

 

 

两人挨在一起裹着一条半旧不新的毛毯，蜷缩在一间废弃仓库里相互取暖。他们勉强收拾出来一片干净地方下脚，以此作为度过这段严冬时节的临时居所。Zack砍掉了一些堆放在仓库里头的木桌、木柜，从中拣出些木头堆在一起生了火。如果没有火堆带来的温暖，恐怕不出多久他们就会冻死在这里。

简单吃了干粮填饱肚子之后，二人又默默蜷回了毛毯里。Zack将Rachel那边的毯子拉了拉，仔细查看是不是把整个小人儿都给严严实实裹住了。毕竟Rachel才是个十三岁出头的小女孩，抵抗力远不如Zack这个成年男子，而且现在这条件不比以往，要是受凉感冒了，可不是说硬扛一段时间就能好的，怕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Zack还是相当重视这一点的。

结果最后就是，Rachel被Zack裹得只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脑袋。她盯着眼前这堆跳跃的火焰，冰蓝如月的眼眸里仿佛也被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那点点微小如星子的光亮在她原本死寂无波的深潭里泛起层层涟漪。

二人一时无话。Zack也难得地没有开口抱怨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个挑挑拣拣的人，这种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也不是没过过，早就习惯了。平日里的那些抱怨、烦躁，大多来自于他天性里的嫌麻烦和懒得用脑子思索问题罢了。真要安静下来，Zack还真能定得住。

于是这次打破沉默的，反倒是Rachel了。

“Zack为什么不说话？”

她没有转头，仍旧盯着火堆，好像那里被施了什么秘法只要盯着久了就会出现奇迹似的。

Zack微微侧过头，俯视着倚靠在他身畔的金发女孩。那头颜色灿烂的金发在影影绰绰的火光映衬下，反而呈现出一种更深的、近似小麦的颜色，但是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头发摸起来肯定柔软。

“……啊？你还问我？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啊？”Zack选择把这个问题回抛给Rachel。

Rachel伸手攥紧了一些盖在身上的毛毯，身体微不可查地往Zack那边挪了挪。“我在想一些事情。”

“哈啊？”Zack这样差不多就是让Rachel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Zack听说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吗？”

卖火柴的小女孩？Zack听到这个名字眉毛一抽，这什么故事名字？从来没听说过。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Rachel转过头来，那双曾经令人狂热倾倒的幽蓝眼瞳里只倒映出了Zack一个人的身影：“那Zack，愿意听我讲讲这个故事吗？”

“……”Zack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奇怪”这种情绪。今天Ray有点不太对劲，莫名其妙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他都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现在抛完问题后又想着给他讲故事，怎么整一出是一出？

Zack也想不出个头绪，他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嘴巴里不耐烦地啧啧几声：“行吧行吧，你讲就是！”

听到Zack这番语调还略带凶狠的话语，Rachel反倒是稍微高兴了一些。她又朝Zack那边蹭了蹭，整个人儿几乎要和Zack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了。感受到来自Zack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身上，Rachel就发自心底地感受到一阵说不出为什么的安心。

她吸了吸鼻子，又把头转向了火堆的方向。看着那堆摇曳跳跃的火焰，她温声道：“《卖火柴的小女孩》讲的就是，一个小女孩很穷，只能以卖火柴为生。可是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她也不能卖出自己全部的火柴，她没有钱去买任何让自己保暖的东西。”

“在人人都回家团聚的圣诞节，小女孩蜷缩在街角，一根接一根地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火柴。”

“她觉得好温暖好温暖，火柴的光与热是多么让她陶醉啊。她甚至在火柴的光芒中，看到了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还有她最爱的外婆。”

听到这儿，Zack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眼神微微出现了变化，但是Rachel专注于讲故事，并没有注意到。

“为了留住她的外婆，小女孩点燃了一整把火柴。可是在圣诞节的第二天，她被发现冻死在了这个街角。谁也不知道小女孩临死前在幻想中看到的美好。”

“她就这么死了。”

 

“……所以呢？”

Rachel明显还想说什么，但是被Zack抢去了话头。Zack难得没有因Rachel讲了个让他觉得索然无趣的故事而烦躁起来，反而相当平静。

“嗯？”Rachel一愣，她不知道Zack这么问是想要干什么。

Zack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去，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付诸于实际——揉乱Rachel的头发。

他狠狠地揉了揉Rachel的脑袋，把小女孩原本服服帖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发丝滑稽地翘了起来，但他有意识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倒是没有让Rachel感觉不舒服，只有被弄乱了头发的困扰。

“Zack，干什么啦。”Rachel不解地捂着脑袋，抬头看向突然做出这等举动的Zack。有几捋发丝儿垂落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轻飘飘地欲贴不贴，给人以一种“肯定很痒吧”的共通感。

Zack看着头发乱成一只小鸟窝的Rachel，竟觉得这样的Rachel有点可爱。

但他转瞬就把这心思抛到脑后去了。

“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点儿实际的，比如明天要去干什么。”Zack摆出凶巴巴的语气——其实他根本无需这样刻意，他日常的语气就是如此，“这样东想西想是能当饭吃还是怎么的？除了把自己搞得迷糊之外我看没啥用处！”

“搞了半天你还没我想得开？还是不适应这样的逃亡生活觉得去死比较好？”Zack嘴上不饶人地说着，手上也不停，把Rachel肩头滑落的毛毯拉上来盖好，“早就跟你说了，该杀你的时候我自然会下手，你再怎么催也没用，除非你自己自杀去，但你又不乐意，那就乖乖等着！别整天想着法子骗我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副求死的样子真是让我一点都没有杀掉你的想法。”

“好好睡觉！别整天想多。”Zack简单粗暴地将Rachel往自己这边按。Rachel本身就身形纤弱，力气也不敌Zack，轻轻一下就被Zack按得倒在他盘起来的双腿上。这些日子她都是枕着Zack的腿睡的，Zack则是靠着墙。他习惯了，困意来了什么姿势都能睡着。

Rachel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有点怔怔的。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来自Zack的，别扭的关心。

【……什么嘛。】

 

Zack身上总是有一股隐隐约约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即使在这样寒冷的隆冬时节，他裹了好几层衣物，也阻挡不了这缕气味的溢散。这要一般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无法忍受，Rachel却甘之若饴。

对她来说，这是专属于Zack的味道，是很好很好的味道，她怎么会嫌弃呢。

Rachel今天突然提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个结局令人唏嘘的童话故事是有原因的。同Zack一路从纽约州逃到临近的康涅狄格州这半年，他们经历了很多，吃了很多苦，甚至曾经跟FBI的搜查队伍擦肩而过，险些被发现抓捕，但是所幸他们都一起熬了过来。可Rachel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哪怕她再怎么早熟，再怎么冷静理智，内心里还是有一些属于小女孩的担忧与不安的。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严寒的冬日，难熬漫长的寒冷将她深埋于心的忧虑从土壤里拉扯出来，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前。

她很怕自己和Zack最终还是会被FBI抓住。自己自然是要被送回保护设施里重重保护起来，只是这一次她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而Zack理所当然地要再一次投入狱中，他杀人无数，罄竹难书，再加上越狱这一条，死刑难逃。Zack能够躲过一次死刑，可是他能躲过每一次吗？只要出一点点的差错，他们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Rachel还是怕了。

她怕这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里那一大把火柴点燃之后迷惑自己的幻梦，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个保护设施，Zack也没有躲过刑罚。而她自己则会在这样不断循环的梦魇里自我折磨、自我凌迟，然后放任崩溃的精神堕入黑洞逐渐彼此吞噬、消弭，然后徒留下一具犹如行尸走肉的躯壳。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内心近乎汹涌的担忧，就被Zack全盘打了回去。

Rachel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所有想法都是怎样的可笑。

自己都在瞎想些什么啊？

Zack说的话又一次将自己从思绪混乱的泥潭里拽了出来，让她能够清晰地认清现实。

 

没有什么如果，没有万一。

她能够紧握在手的，只有现在。

她瞎想再多，都仅是虚无缥缈的“想法”，没有现实的实体，更没有依据，那她那些滋生出来的恐惧和害怕又有什么必要呢？

她根本不需要害怕。

Rachel·Gardner还怕自己把握不住自己的现在吗？

 

 

Zack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背上，即使隔着一层毛毯，Rachel也隐约可以感觉到他指尖的热度。Zack的体温比自己高很多，他就像是一个始终不会熄灭的暖炉，给Rachel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热源，所以Rachel总是下意识地靠近Zack，想要汲取更多温暖，而一向觉得这种肢体接触“奇怪”“不适”的Zack倒从来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反对言论。

她将自己的身体窝在温暖的毛毯里，安详地闭上眼睛。

 

 

自己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拥有的也不仅仅只有一把卖不掉的火柴。

她所正在度过的冬天，也没有故事里的那样冻彻骨髓。

那自己，也肯定不会拥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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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什么JB玩意儿，顶锅盖遁走。